Tales from afar——彼岸天方

京剧猫之万众狂欢 - 第十六折:救赎

本折看点:邪紫、墨邪的转变、音击班与法宗大护法的初战


  第十六折:救赎


  猫这一生,本就如一场戏。


  起承转合,情节跌宕,亦或悲伤,亦或欢喜。


  而如今,行将步入戏剧结局的我,方才察觉,我终此一生所导出的,偏偏是个荒诞剧。


  荒诞在于,曾经穷尽一切所追求的权力与力量,铸就的却是通往绝望的级级阶梯。终攀上高峰,凝视那深渊,野心竟被黑暗一点点蚕食殆尽。世界,不止于猫土;而我,也不是编剧。走出身宗宫廷,开拓视野眼界,避及坚船利炮,折于混沌弥音;直到颓废潦倒,蝼蚁般地跪地仰视那洁白高耸的尖塔,这才发觉,自己竟是这般的渺小;就连欲望与那所谓的理想,在这辽阔、疯狂、冷血的世界面前,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。


  荒诞还在于,曾经视为无上荣耀的高贵血统,在那可笑的信念、无聊的决心,以及纯粹的力量面前,毫无星点的用武之地。猫土需要的,不是血统;力量青睐的,不是出身;乱世当前,依赖的却是两只出身卑微低贱无比的下等之猫,所创造的一个个奇迹与转折;狂悖无道,却又无可辩驳。


  唯一真实到毋庸置疑的是……曾经的不择手段,谎言连篇,换来的,是如今的众叛亲离,一无所有。退步回首之时,早已无路可走,无家可归。独剩下这满身的污点,满腹的罪过,以及满心的愧疚与哀愁,鬼魂一般地纠缠着我。


  真抱歉,拆散你们夫妻俩;又欺骗了你的感情。


  我现在,已无能为你们做出任何的补偿。只愿这纯净的白光,能随我一同至地府,抹去我身上的罪孽,还身宗一个最好的结果。


  哈……真奇怪啊。两眼分明被这强光灼烧得苦痛,理应看不见任何的东西。可这纯粹无极的光明当中,却能隐约望到、感受到,那棵曾经你最喜爱的桃花树,播散出醉猫的芬芳、你最爱观赏的荷塘,折射着午后的阳光、你最喜玩乐的走廊,回荡着欢声笑语;那世上最乖巧、最可人、最甜美的欢笑。


  原谅我,曾对你做过的一切;原谅我,无法再继续陪伴你成长。


  愿我化作天上的繁星,不分日夜与晴雨,随心所欲地注视你……直到永恒,直至永远。


  身渐轻松,睡意萌生;死亡迫近时,竟真的毫无痛苦。


  耳畔甚至还响起了流星划过夜空的悠长声……


  即将,载我远去。


  ……


  “大护法……天上那几个光点,似乎越来越近了!”


  “呦呦呦,主角总算是登场了啊!”


  ……


  金黄色的彗星,快闪直下,携卷着的巨力,冲撞结界,传出一声爆响,碎片四散八方。


  闪光冲劲不减,径直射向那虹阳,激起的热浪层层叠叠,推弹开周围的法宗干部,极度扭曲了阵法的形状。


  撕裂的能量场,四处漏光;强行突入的力量,死死抓住墨邪那开裂负伤的臂膀。抬眼侧身,定睛细看,刚才冲进这小太阳的,竟是从天而降的白糖!


  墨邪见状,脸颊本已放松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,五官都震惊得快要扭打在一起:“白糖?!你进来做什么?会送命的!”


  “先给我出去再说!!!”


  高举起音叉,重击正义铃,声乐清脆的随后,便是天雷轰顶的巨响。


  白糖,一记混沌雷击便把将死的墨邪,活活劈出了这高能炙热的韵力场。独留下他自己,坚挺其中,拼命释放着混沌,欲中和掉这波动不稳的小太阳。可面对这八宗韵力交汇生成的强大能量场,仅凭白糖一猫,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
  很快,音击班的其他成员,也以乘风踏浪的神速,跳入结界的豁口,降落到了韵力场的两旁,前来支援。云锣与季枫快速而熟练地向四周抛出水蓝色的防御型通音石,并在文夏吹响音笛的激活过后,张开了一个坚固的屏障,将所有的干扰力量统统隔绝在外。


  白糖忍受着韵力穿透肉身所带来的刺骨疼痛,青筋绷起,奋力地举手上抛,扬撒出七八颗火红色的通音石,悬停在了小太阳的上空:“伙伴们,先把这韵力场中和掉!”


  接收到白糖的指令,成员们皆奏响法器。激电四射,集于雷鼓;疾风盘绕,贯透长笛;清水澎湃,流淌丝弦;强悍力量,激活赤红色的攻击型通音石,相互交融错落,层叠加强。


  混沌特有的黑紫色带出水墨般的迷烟,层层笼罩,遮掩白光;待到云雾将虹日吞没之时,声乐四起,天色大变;雷煞鼓,槌槌重击展狂怒、风音笛,轻吹鸣奏无影踪、澄澈弦,续续弹拨呼风浪、正义铃,音击声远放光芒;半圆不大的屏障内,是节奏有致的鼓点、是清脆悠扬的笛奏、是波涛万千的琴弹,天籁神音交响鸣奏的背后,则是呼风唤雨,则是雷电交加,好似宣泄着自然神力的暴戾。


  曲终收尾音降之时,乃是正逆能量的冲撞极峰。黑白融彻的火光,突破屏障的束缚,斑斓溅射,爆炸腾空。方才夺目的白色太阳,在混沌音击的强烈冲击下,转瞬化作如雪的星点,零零散散,自夜空飘落。


  烟尘散去,音击收止,光点徐徐照亮的,是音击战士坚韧笔挺的潇洒英姿。


  身宗危机,轻易化解!


  不知祖蓝是否心受这绝妙音击战法的触动,他竟少见地低下头,轻拍两手,破天荒地给予了对手称赞。


  掌声默去时,却发生一件怪事——深蓝色的夜空,竟下起短暂的黑色石雨。数不尽的细小石子,色如黑炭,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周边皲裂的石板地。祖蓝仰望,面露笑容;白糖见状,心生惊异。


  到底是哪来的黑色石子?从天而降,数量奇多;加之祖蓝那诡异的笑相,更显僻怪,不明真相。


  难道说……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发生?


  他要这些石子,又能有何用处?


  然而此时可无心去猜想这些石子的事情,仗还没打完,大敌仍在前。


  四年来在西方的刺客磨炼,白糖早已卸去了鲁莽之心。他拦住其他成员,原地静候不动,死死对视着敌方领头京剧猫那锋芒激射的双瞳,冷静地观察推测着他的下一步行动。


  眼前这高傲而奇特的京剧猫,目空四海,运筹于心,他背起双手冷冷发笑的模样,似对音击班的到来丝毫不感惊奇。眼扫这四周的断壁残垣,废墟一片,这猫定是有不可小觑的绝对实力;再察其样貌之惊奇,周边属下之敬意,这只京剧猫,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法宗第一大护法——祖蓝。


  曾听闻其战力之无敌,墨邪也表示周边的法宗干部都对他惧怕不已,便感不明觉厉;如今眼见为实,实属触目惊心。


  白糖的心间打起了小鼓,估算着这破坏的规模与宗主的伤势,他敢肯定——仅凭音击班的实力,可能不企及其分毫。如若开战,必将损伤惨重。


  “伙伴们……来者不善,万万不可轻举妄动!”


  出乎意料的是,祖蓝轻松地挥了挥手,并无明显的开战之意:“东西都掉地上了,咱们捡捡就回去吧!别给人家添麻烦了。”


  他竟然,吩咐周身的下属,去伏地捡拾那些的黑色石子!


  如此之怪状,白糖心生疑惑。他平举起正义铃,高声质问着祖蓝: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那些黑色石头是什么东西?要用来做什么?”


  祖蓝自然是爱答不理,干脆都转过身,有了离去之意:“没跟你们开战,就挺便宜你们了。多余的问题,给我憋着!”


  蛮横如钢针的寒凛语气,扎得白糖是两耳生疼。纵然心间堵闷着恶气,百般不服,可面临如此强大的对手,能够不战而退,平安而归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因此,白糖收起武器,本欲放任他离开。


  谁知……站在一旁的云锣,怒气上头,咬着牙关恶狠狠地从唇齿间,挤出一串颇具敌意的话语:“我说!你砸了这么多房子,打伤这么多猫!我们放你走,才便宜了你们吧?!”


  这下可好,祖蓝驻足扭头,饶有兴趣地扬起嘴角,似打算和云锣多少过上两招。


  白糖也是吓得毛发直立,冲上去便抵住了云锣的胸膛,阻挡他继续前进:“云锣!你干什么?!我刚刚不是说了吗,不可轻举妄动!!!”


  “狸花猫大个子,你还挺有志气的嘛!那就让我看看,我一根指头,能不能把你按死!”


  云锣终究是涉世未深,头脑简单。祖蓝稍微一挑衅,就如撂下个火把,直接引燃了他心中成堆的干草,烈火熊熊燃烧。


  云锣气得是七窍生烟,猛推开白糖,挥着鼓槌,直朝着祖蓝就奔突而去:“我倒看看你这自大狂,能不能接下我的混沌雷击!”


  说罢,云锣抬鼓槌狠击地面,召出天雷,爆闪强光,猛烈地朝着祖蓝劈击而去。


  祖蓝漫不经心,轻轻抬手一挥,竟仿佛将雷电拦腰折断,揉搓着丢到一边,脚步纹丝未动,根本无需躲避。


  云锣不禁打了个寒战,后退两步,拉开距离:“再来!!!”


  抬起鼓槌,正欲击地……


  对面的祖蓝却一发响指,直接将云锣按倒在地!


  神秘的力量,仍在施压,躺地的云锣,难以呼吸。


  成员遇险,不可不管!无奈的白糖迫不得已,只得吩咐成员,向祖蓝发起攻击:“各位!掩护云锣!快!”


  文夏吹音笛,混沌加身;竹制的长笛,化形为漆黑的尖枪,舞着无影的狂风,穿风一闪!侧面向祖蓝突袭而去。


  季枫弹音锭,混沌升华;浑圆的月琴,化形为巨大的战斧,卷起千涛万浪,涟漪续拨!自上至下朝祖蓝拍击而去。


  就连白糖,都少见地发动音铃,猛挥着那金光耀闪的正义铃,向着祖蓝的身躯,倾泻了他所有的招数。


  兴风起浪,光芒万丈,音击班已是全力应对。无数威猛的自然之力,四面八方毫无死角,全然击打在祖蓝身上,传出阵阵惊天的爆响……


  然而祖蓝,却风雨不动,安稳如山。仅仅是随性地挥了挥手掌,就轻松截下了音击班的全部攻击!


  招数用尽的白糖,已是上气不接下气。他环绕着祖蓝奔跑,找不见分毫的薄弱破绽,俨然不知该如何去出招打击。


  ……


  这家伙,什么情况?刚刚使出了那么多招数,却跟没打到他身上一样!


  正义铃击打的手感,简直是撞上了铜钟,振动回弹返手,倒把我震得两臂麻木!


  不论是韵力,还是发动混沌,朝向他击去,都如同级的磁石,相斥着,便被他轻松弹开!


  这是怎么做到的?他还是京剧猫吗?以前同那么多宗主交过手,都没见过这样的招数啊!


  ……


  百无聊赖的祖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他向后弯腰仰头,斜目侧视着鄙问道:“打完没呀?”


  白糖一怔,回复不及。


  祖蓝却一个摆手,打出了响指:“再见!”


  祖蓝的周身,顿时狂风咆哮。忽有某种神秘的力量,宛如硬质化的怪力空气墙,拍打着音击班成员,飞向半空中,又落魄而狼狈地,搓摔在了地上……


  疼痛钻心,头晕脑胀。终待到白糖爬站起身,艰难地撑步站稳,做好防御的姿态……空落的大院,仅剩下废墟。


  祖蓝同他的7个下属,早已携带走全部的黑色石子,纷纷不见了踪影。


  白糖长出口气瘫坐在地,稍稍放松了身心。眼见音击班成员仅受到零星不多的皮肉伤,内心便深感庆幸——庆幸祖蓝的目标,暂且还不是音击班。


  ……


  “舅父……妈妈……你们快醒醒!你醒醒啊!!!”


  阿紫发出的叫喊,直接听懵了白糖。片刻回过神来,他方才意识到,在现场的,可还有三只身负重伤的猫!


  白糖焦急地寻着阿紫的方向看去,便见她怀中抱着墨邪,侧身托着墨兰,凄凉悲惨的模样,简直不堪入目!


  白糖疾奔到阿紫的身旁,连忙把脉抚头,检查起宗主和墨邪的状况。墨兰沉沉地依靠着阿紫的肩膀,昏迷不醒,脉搏不稳,嘴角还有血,是受了内伤;墨邪更是被韵力阵烧得满身裂痕,不堪剧痛,晕厥而去;就连阿紫,脑门上都磕了个大大的伤口,持续不断地流淌着鲜血;她雪白的后背还落下大面积的通红烫伤,紫红色的衣裳,都让韵力阵烧开,若不是右手提拽着,都顺着肩膀向下滑落……此情此景,再搭眼这断壁废墟与不断燃烧的房顶……简直是惨绝人寰,不忍直视!


  ……


  “我的天哪!简直了……伙伴们!先赶紧救猫吧!”


  ……


  第十六折:完


  下一折……


  墨邪:“如果我之前的推测没错的话,法宗,极可能在利用你的音击班,去达成他们想要的目标!”


  ……


  白糖:“肯威船长确实提到过,兄弟会,或我们音击班,可能是有法宗的内鬼。这究竟,会是谁呢?”


  ……


  下一折:危险剧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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